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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生 The Graduate》,由《靈慾春宵》導演麥可尼可拉斯執導,達斯汀霍夫曼安妮班克勞馥凱薩琳露絲威廉丹尼爾等主演;1967年上映的愛情喜劇片。

 

大學剛畢業的班傑明(達斯汀霍夫曼飾)對前途十分茫然,偏偏在這時遇上了風情萬種的魯賓遜太太(安妮班克勞馥飾),而且還被她不斷地挑逗,原本想拒絕的,卻忍不住成為她的入幕之賓。隨後班傑明又遇上了魯賓遜太太的女兒伊萊恩(凱薩琳露絲飾),並被她的純真本性深深吸引住。

 

魯賓遜太太知道後堅決反對,威脅要把兩人之間的不正常關係公諸於世,班傑明只好搶先坦承,但是伊萊恩無法接受,把班傑明趕了出去。為了挽回這段感情,班傑明前往柏克萊加州大學去找伊萊恩,經過一番努力,終於得到了伊萊恩的原諒,但沒想到魯賓遜先生後來也知道這件事,強硬拆散他們,並逼伊萊恩與別人結婚。班傑明得知這一消息後,不顧一切沖向教堂,要力挽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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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六○年代的美國,黑人民權運動、新左派運動、反戰運動、越南戰爭,甚至是美國總統甘迺迪遇刺身亡,當時的美國社會上下瀰漫著動盪、喧囂以及不安。雖說當時美國的物質生活極大豐富,但是普遍缺乏信仰,年輕人的迷惘與日俱增,開始對傳統的價值觀念產生懷疑,進而採取抗拒或蔑視的態度。當然這個矛盾衝突,也催化了美國獨特的時代產物──嬉皮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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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畢業生》更多地方是在表現嬉皮文化流行前的「垮掉的一代」(Beat Generation),那種頹廢、潦倒,乃至於墮落。故事的主人公班傑明,雖然看似前程似錦,但內心卻是無比的空虛,所以採取一種消極逃避的心理,輕易就接受了魯賓遜太太的誘惑,進而產生一段不正常戀情。而這裡導演使用一連串蒙太奇,一下子看到班傑明在家裡無所事事,要不然就是在泳池的浮床慵懶地躺著,一下子又看到班傑明在飯店房間與魯賓遜太太幽會,想要尋求慰藉,突顯出班傑明內心的苦澀與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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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有很多次,鏡頭會不經意地帶到班傑明房間的水族箱,好像在暗示班傑明就如同裡面的觀賞魚一般,受到諸多拘束。其中應該就是班傑明父母所給的壓力最讓班傑明承受不了,而這也或許就是班傑明會和父母的好友魯賓遜太太發生關係的原因,一種表現出對父母的強烈不滿和反抗。後來他與伊萊恩的第一次約會也是如此,他根本就不在意與魯賓遜太太的約定,他只是討厭再次受到父母的擺佈,所以帶著伊萊恩去看脫衣舞孃表演,想要使他們的約會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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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傑明是為了逃避和反抗,才會和魯賓遜太太發生關係,那麼魯賓遜太太又是為何要引誘班傑明呢?從她後來與班傑明一次幽會時所說的話可以猜測,那是因為魯賓遜太太對於自己的婚姻和生活充滿絕望,所以想要透過駕馭班傑明這個順從的年輕人,得到內心的滿足。可沒想到,班傑明竟然愛上了自己的女兒,想要逃脫她的掌控,這才是讓她歇斯底里反對的原因,不是為了女兒,而是為了自己。其實現實中這樣的人還真不少,有些父母不就是如此,因為自己已經看不到任何希望,於是轉而操控自己的子女或是他人,想要藉此得到慰藉,或者是希望他們代替自己完成沒辦法做到的事情,但往往卻是毀了他們的可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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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生》是達斯汀霍夫曼的成名之作,還獲得了當年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獎的提名,雖然十三年後,他才靠著《克拉瑪對克拉瑪》贏得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獎,並在1988年《雨人》一片,獲得第二次殊榮。出演該片時,達斯汀霍夫曼就已經30歲了,但飾演班傑明那種靦腆、懦弱的模樣,還真像個20歲的大男孩。而他神經兮兮的怪異舉止,隱約透露著焦慮和憂傷,讓人從中感受到年輕人對未來充滿著惶恐不安,十分具有渲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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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已故女星安妮班克勞馥飾演的魯賓遜太太,騷首弄姿的幾個動作,一種骨子裏透出來的風騷氣質,吸引了不少目光。而她在片中千變萬化的表情,誘惑班傑明時是「豔婦」,向班傑明吐露自己不如意時是「怨婦」,知道班傑明愛上自己女兒時是「妒婦」,看到班傑明來搶女兒婚時是「潑婦」,多層次的內心戲演出,真是讓人驚豔不已,所以她也因為本片被提名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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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形之下,凱薩琳露絲就比較沒啥好提的,雖然是飾演伊萊恩這個讓班傑明再次轉變的媒介,但從頭到尾就是一副很為清純的樣子,不過當年的凱薩琳露絲還真的挺美的,楚楚可憐惹人心疼,雖然現在也已經是73歲高齡的歐巴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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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最後,班傑明沖向教堂把伊萊恩帶走,好像是在表現轟轟烈烈的愛情,但其實根本不是,那是在表現沖破傳統束縛與親友壓力的勇氣。然而,當班傑明和伊萊恩一齊坐上公車,平心靜氣過後,兩人的神情從喜悅慢慢變得猶豫沉重,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未來的路在何方,或許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愛對方。「叛逆」,這可能是一個人成熟的必經之路,但是卻有很多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反抗什麼?即便真讓你逃開了所有掌控,但你又知道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嗎?這一幕真是蘊含不少的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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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每個人都有過青春,那時的我們充滿著無比美好的希望想像,卻也常對未來茫然不知所以,只是不管如何,誰也沒法替我們走完,唯有自己能替自己寫下精采的生命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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