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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Swordsmen》為2011坎城影展唯一入圍的華語片,由《投名狀》導演陳可辛執導,甄子丹金城武湯唯惠英紅王羽等主演;2011年上映的古裝武俠片

 

一九一七年,中國西南邊陲的劉家村,造紙工人劉金喜(甄子丹飾)和妻子阿玉(湯唯飾)共同撫育兩個兒子,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直到某一天,兩個不速之客打破了劉家村的平靜,劉金喜為救錢莊老闆意外地殺了兩名強盜,捲入了這場風波。

 

捕快徐百九(金城武飾)是一位“武痴”,在驗屍過程中,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看似盲拳打死老師傅的離奇巧合,但在深入調查後,卻發現整個事件與江湖上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殺人組織「七十二地煞」有關聯,而劉家村也因此面臨一場空前的大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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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每個人對這兩個字的定義不盡相同,看霹靂布袋戲經典角色俠刀蜀道行的一席話:以武為行,以俠為名,在仁之前,積極維護正義,這就是俠。在仁德之前以武行俠之事,即是武俠。再看金庸小說人物郭靖說的俠之大者,為國為民。」而清代段玉裁《說文解字》注:俜也。荀悅曰。立氣齊,作威福,結私交,以立彊於世者,謂之游俠。如淳曰。相與信爲任,同是非爲俠。所謂權行州里,力折公侯者也。或曰。任,氣力也。俠,甹也。雖然每個人對「正義」的見解不同,導致「武俠」的看法不同,但摒棄這點,俠的共通點就是「有所為」。那本片的武俠是指誰呢?劉金喜不是、阿玉不是、教主更不可能,故事中的武俠其實是徐百九,前半段藉由這個靈魂人物闡述一種「武俠」和法理人情的不同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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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百九,曾經吃過心軟的虧,從此追求秉公執法,雖然許多人無法認同他謬執的行為,而他也不斷地質問自己,不過即使前途充滿了荊棘,別人對他的不諒解,他還是踏出了無悔的一步,在這漠視公理道德的世俗,更顯得他的可貴,這就是一種「武俠」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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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大電影討論區和影評部落格,很多人認為本片片名有點「牛頭不對馬嘴」,其主要原因都是看到“武”就自然而然地帶入甄子丹,真是「看到黑影就開槍」,難道一定「大俠愛吃漢堡包」嗎?沒錯!劉金喜的故事,是不能稱為「武俠」,因為他選擇逃避而「無所為」,所以他的故事還不如說是「江湖」,正所謂「一步江湖無盡期」、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麼退出?」隱姓埋名十年,最終還是逃離不開這宿命的糾纏,江湖的無奈在劉金喜的身上發揮到淋漓盡致。不過要說劉金喜完全沒有「武俠」,那也不盡然,兩個強盜在行搶的時候,劉金喜的表情充滿了掙扎,可以推想出他知道這一刻出手了,可能會再次陷入江湖的泥濘,過去的恩怨也會找上門,所以他害怕,但是在良心的驅使下,還是見義勇為,這也是一種「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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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明顯的分成了上下兩部分,前半段是抽絲剝繭的懸疑推理,不過敘事方式頗為巧妙,先採取一般人的角度,製造出不少的盲點,讓觀眾一頭霧水;然後,徐百九大膽假設事情的真相,藉由鏡頭還原事情的經過,讓觀眾明白的鎖定焦點;接下來,徐百九開始小心的求證,而劉金喜裝瘋賣傻的刻意隱藏,塑造一種高潮迭起鬥智鬥力的氛圍,也就是劇情不是推理故事常有的事件、調查、真相的步驟,反而是事件、真相、調查的次序,當然有的人可能會覺得有自圓其說的企圖,因為故事如果是採原本的1>2>3,那不少矛盾點自然浮現。不過本片不是懸疑推理電影,這樣反而將故事掩飾得很好,而觀眾也感染到詭譎多變的氣氛,所以這確實不失是一個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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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半段,揭開劉金喜的真實身分,進而牽扯出「七十二地煞」的恩怨,電影風格一轉,變成了刀光劍影的快意恩仇,也成了甄子丹的獨角戲,回歸邵氏武俠片風格,劇烈的轉折讓人情緒接不上,偏離了前半段的重心,無法前後呼應,而且跟前半段鉅細靡遺的細膩相比,明顯草率許多。此外,劉金喜與教主之間的關係,都是經由彼此的口中述說,稍嫌空虛薄弱,不過王羽生動的演技,一種佔有慾極強的病態,讓人產生反抗心理,理解劉金喜的出走;相形之下,甄子丹過於冷靜平淡的表現方式,反而把觀眾的情緒擋在門外,無法深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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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武打電影最重要的就是“打”,本片主要有三場武打戲,風格卻是迥然不同,一開始甄子丹與兩個強盜的肉搏,是現代動作片的模式,講求速度感和力道,招式華麗,節奏明快迅捷,加強鏡頭的衝擊度;至於片尾甄子丹與王羽的廝殺,就是邵氏【新派武俠電影】的風格,比較講究“型”的演練,招式拆解十分地細膩,鐵橋硬馬,帶有肅穆渾厚的剛勁,充滿了武學美感;然而本片最菁華的,莫過於中間一幕過場戲,也就是甄子丹與惠英紅的對打,將現代動作片【新派武俠電影】完美結合,既有美感,又有力道,也因為兩人都是早期就在香港發展,直至今日還有參與不少動作武打片的演出,所以才能有如此高水準的表現,細膩的動作,強烈的節奏韻律,一種感官視覺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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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子丹飾演的劉金喜,一開始那種享受恬靜、溫馨的田野生活,怡然自得的樣子,流露出鄉下人樸實憨厚的氣質,感覺相當不錯;同時他也是一名疼愛妻子的好丈夫和關心兒子的好父親,不時洋溢著一股溫暖,演繹人世間最深摯情感。然而可惜的是,轉換成“唐龍”時,那種複雜情緒的轉折,就有點流於表面,而且過於內斂,冷落了觀眾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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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武飾演的徐百九,外表一絲不苟,行事卻有點無厘頭,一口不標準的四川音,還有像《神探伽利略》的湯川學一般,講了一大堆聽不懂的人體、物理學,掰得似是而非另外,常神經質的跟另一個人格對話,做出不少出乎意料的舉動,“冷面笑匠”的表演方式深具喜感,只可惜後半段幾乎被鬼隱,成了一個階段任務的角色,負責牽引劉金喜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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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飾演的教主,心狠手辣、囂狂霸道,內心複雜擁有強烈的佔有慾,在飯桌上的幾個鏡頭,一下子溫和行雲流水,一下子剛強像火山爆發,讓人感受到那種不安定,陰晴不定的駭人詭異,淋漓盡致地散發出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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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英紅飾演的季十三娘,無疑是本片最大的亮點,武打上面就不用再多提了,光是那神情,一時呲牙裂嘴、咄咄逼人的凶狠,一會兒又露出思慕兒子的心情,淚眼盈框,那種高興再見兒子,卻必須痛下殺手的無奈之情,捉住了我的目光,邊打還能邊演戲,讓我無話可說的好演技,過癮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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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唯飾演的阿玉,聽說戲份被削減不少,印象最深的就是知道丈夫身分時,神情流露出來的訝異、驚恐以及不知所措。剩下的就只是因為她是湯唯,所以很吸引人,不過那種樸素的水靈樣,對我來說就很足夠啦…\^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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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來說,《武俠》後半段的編排有點含糊不清,人物關係的架構也不是很完整,很容易讓觀眾感到一頭霧水。另外用「科學」去解釋「武術」在武俠電影裡到底有沒有這個必要性呢?再者,要解釋就好好地解釋,不要像沾醬油似的,感覺起來純粹是為了圓個故事,完全不管觀眾的想法。不過扣掉虎頭蛇尾、前後調性相差過大的缺點,本片帶有黑色幽默的風格,強烈的武打節奏,再加上邵氏老牌演員的加盟,還是一部相當不錯的娛樂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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