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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之罪 Guilty Of Romance》,改編自九零年代日本駭人聽聞的凶殺懸案;由《死魚》導演園子溫自編自導,神樂坂惠冨樫真水野美紀津田寛治深水元基等主演;2011年上映的犯罪懸疑片。

 

講述菊池泉美(神樂坂惠飾)在與有潔癖和偏執狂的言情小說作家(津田寛治飾)結婚後,過著極其壓抑的生活,這樣的她內心有股衝動想解放自己。因緣際會下,泉美找到了一份情色裸體模特兒的工作,甚至被半哄半騙當起了AV女優。

 

經過一個神秘女教授美津子(冨樫真飾)的開導下,泉美開始有了「出賣身體賺錢是一種高尚行為」的想法,並享受前所未有的身心高潮。直到某一天,警方在一家愛情賓館裡發現了一具被殘暴分屍的屍體,一名女警(水野美紀飾)試圖找出其中真相,而泉美是否也被捲入這樁駭人離奇的謀殺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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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片名的由來是取自於薩德侯爵的同名小說,而本片就如同薩德侯爵怪誕的創作思想一般,洋溢著情色縱欲的幻想,彰顯出性與道德的永恆悖論。導演園子溫向來挑戰道德禁忌,強調視覺感染力,所以鏡頭畫面總是帶有優雅的殺戮,浪漫的血腥;至於故事情節大多表現出無法擺脫世俗禮教枷鎖的痛苦掙扎,並將人性內心深處的淫惡思想搬到檯面上來,看似無法抵擋的墮落與沉淪,但又展現出狂放不羈、自由奔放的內心靈魂,一種思想上的矛盾和衝突,營造出詭異而奇特的氛圍,具有情慾的煽動與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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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人都會面臨良心與情慾的交戰,而克制衝動的理性和意志力,就是人與動物的最根本區別。然而在道德的束縛下,因為害怕受到譴責的「罪惡感」,人們往往便會產生焦慮、憤怒、懊惱等負面情緒,在無法壓制的情況下,結果就導致精神及身體的癱瘓,暴力也就隨之而來。《戀之罪》利用菊池泉美對性的滿足感,以最極端的方式將道德連根拔起,實現對自我心靈的解脫,尋找自己的生存價值,而不是屈就於世俗觀念,捨棄自己的嚮往。不過矛盾的是,當人完全擺脫了世俗、徹底自由,那顆無所羈絆的心靈又會變得空虛寂寞,就像結局的泉美一般,所以我們要追求的還是那良心與情慾的平衡點,而不是一昧的偏向哪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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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村隆一有一首詩叫做《歸途》,裡面寫著「言語之物,無須記取。而幸而我記取了日語和其他些許外語,我才能止步於你的淚水之中,我才能從你的血中,孑然踏上歸途。」也在《戀之罪》當中反覆出現。這首詩主要是在描寫語言難以表達最真實的感受,但是經由美津子口中延伸變成是「任何人事物的存在及價值,不在於外面的評價,而是對於自我的肯定。」也不知道是否有反諷的意味,可惜的是美津子靠著販賣肉體的方式,以物質來衡量自我價值,就像功利社會的普遍大眾一般,但試問紙幣的真實價值又在哪?又如何秤量出自我的價值?結果回到詩本身,金錢不就等於言語這般無用,所以最後美津子依舊是無法找到自己的價值而選擇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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貫穿整部電影的中心脈絡,即是「我」。什麼才能代表我真實的存在呢?是名字、是身份,還是曾經做過的事、說過的話。當然或許會有觀眾覺得《戀之罪》只是在無病呻吟,執著一道永遠都沒有正確答案的問題;而且從另一個角度想,當你在思考這個問題時,通常也代表你覺得活著沒有意義,這些負面念頭也純粹只是在打擊自己。影片中泉美藉由性交易去拋開長久的疑惑,達到豁然開朗的心境,當一個人覺得自己一生所做的事都很有意義時,這就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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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津子與父親有著曖昧的亂倫情愫,雖然並未有肉體關係卻陷入情慾泥沼無法制拔,美津子的母親厭惡並仇視女兒和丈夫的骯髒汙穢,即便如此美津子還是不以為意,然而當父親用道德倫常來斷絕這段不堪關係時,美津子完全的崩潰,於是以出賣身體的方式,來表達自己最真實的愛,「你們之間沒有愛就得讓他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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冨樫真是日本知名的女演員,作品以舞臺劇為主,而電影大多也是非主流的異色電影,所以台灣觀眾對她可能不大熟悉。她在《戀之罪》中扮演一個放浪形骸的妓女,但又有著不少的規矩與堅持,極盡走火入魔的神情,給人一種背脊發涼的駭然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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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池泉美內心深愛並崇拜著自己的丈夫,因為丈夫對自己不聞不問以及友人對他們夫妻關係意有所指的嘲諷態度,讓她發自內心的想要改變自己,並從一個端莊賢淑的家庭主婦,變成了AV女優和流鶯,雖然因此找到自我,卻不能原諒自己對丈夫的背叛而陷入掙扎,直到發現丈夫竟然也背叛了她,這才讓她徹底的認清一切而獲得重生(還是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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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神樂坂惠已經演過三部園子溫執導的電影,但在演技方面還是有些生澀,不過因為故事是在敘述一個綁手綁腳的家庭主婦蛻變歷程,這樣反倒是蠻符合劇中角色的羞怯感,而且看在她三點全露(不過露毛算是嗎?),還有結尾在碼頭小便的份上(兩個小男孩看得好開心),在我心中就自動幫她加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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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之罪》引用了卡夫卡的《城堡》,並發揮抽象思維的表現技巧,通過觀眾不同的生命體驗,從不同角度去感受交錯的哲思意象,深具感性層次與意涵變化之美,令人觸目難忘。不過為了縮短片長,電影刪減了不少戲份,就連水野美紀扒光的裸戲都被剪掉。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還是因為導演太過酷愛華麗交錯的剪接手法,導致本片的敍事結構有點怪異,這段還沒交代清楚就又開始了另外一段,劇情銜接顯得太過跳躍而又突兀,也使得本片不如園子溫之前作品這般的震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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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道德倫理是一面醜化人性的鏡子,因為每個人的內心都有與生俱來的原罪,而生命就是不斷地和它對抗;但是另一方面,人們又不斷地尋求自愛和自我膨脹,而與原罪無法割捨。《戀之罪》將道德排擠到一處黑暗的角落,傳遞出對人性扭曲的悲觀見解,遊走於瘋狂與理性的兩極之間,直接反應潛藏內心的衝動與壓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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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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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飾演女警的水野美紀,因為戲份大多都被剪掉了,只能期待未來DVD版收錄,所以貼她以前的寫真圖來過過乾癮…^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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